饮茶史——茶的应用起源

发布时间:2012-08-09 00:00:00

“神农尝百草,一日遇七十二毒,得荼而解之。”(《神农本草》)的发现和利用,传说始于神农时代。那么对茶一开始是如何加以利用的呢?是食用?药用?还是饮用?对此看法不一。有的认为,茶“由祭品而菜食,而药用,直至成为饮料”[1];有的认为,“最初利用茶的方式方法,可能是作为口嚼食料,也可能作为烤煮的食物,同时也逐渐为药料饮用”[2];有的认为,茶最初是作为药用进入人类社会的;有的认为,茶叶最初是当为果腹食用,它先于“药用”、“饮用”和“祭祀”。可见,对茶的最初利用方式意见很不统一。归纳起来,对茶的利用,不外乎食用、药用和饮用,其它如祭祀之用等是附属于食用、药用和饮用的。

(一)茶的食用

茶的利用,最初当是作为食物行之于世的。其实道理很简单,在生存第一、果腹第一的原始社会,茶绝不会首先作为饮料,也不可能首先作为药物使用的。传说中的神农氏时期处于渔猎社会向农耕社会转变的时代,当时先民的生活十分艰难,采集经济占据重要地位。为了生存,扩大食物来源是原始人的首要任务。原始人把收集到的各种植物的根、茎、叶、杆、花、果都用来充饥,只要不会中毒生病,都不会影响原始人将它们食用,这种史实从古文献中也可见一斑。古者“未有火化,食草木之实、鸟兽之肉,饮其血,茹其毛。”(《礼记·礼运》)“至于神农,以为行虫走兽难以养民,乃求可食之物,尝百草之实,察酸苦之味,教民食五谷。”(陆贾《新语·道基》)

以上说明,虽然神农时代农耕已经萌芽,但采集、渔猎仍然在经济生活中占据重要地位。因此,在当时生产力水平极其低下的情况下,“求可食之物,尝百草之实”是十分自然的事。因此,可以肯定,植物用来果腹是原始人的第一目的和最初出发点。

事实上,茶叶的确可以食用,尤其是茶树鲜嫩的芽叶。茶叶食用的传统至今在局部地区或一些少数民族保留,如客家族的擂茶、苗族和侗族的油茶、基诺族的凉拌茶等。

(二)茶的药用

茶叶被食用后,其药用功能被人们逐渐所发现、认识,茶叶随之转化为健身、治病的药物。关于茶的药用价值,千百年来为众多药书和茶书所记载。“神农尝百草,一日遇七十二毒,得荼而解之”(《神农本草》),说的是茶有解毒功能,这种功能也为现代医学所证实。原始人在长期搜寻食物的过程中,“尝百草之滋味”,“食草木之实”,逐渐得到某些植物学或药物学的知识和治病的经验。这些知识和经验日积月累,慢慢形成了关于某些植物可以治病的理性认识,从而用来指导实践,有意识地利用这些植物来治病。当然,神农得茶不一定确有其事,这种发现绝不是神农一个人的功劳,它是无数先民在长期实践过程中,经过千辛万苦得来的经验总结,“神农始尝百草,得荼而解之”的传说只不过是这种经验总结的神化。

古人把茶的疗效进行总结,再上升为理论,写进医书和药书,这个过程漫长。因此先秦时期对茶的药效记载并不多,这并非表明人们不重视茶的药物作用,而这正是药物学和医学兴起阶段的一种自然反映。况且除了《神农本草》这样的药物学书明确说到茶的医疗作用外,传说同为神农氏所作,实为西汉儒生所作的《神农食经》也再次说到“荼茗久服,令人有力、悦志”(陆羽《茶经·七之事》)。正因为茶能治病、提神,所以人们把茶归入药材一类看待,如司马相如在《凡将篇》中列举了20多种药材,其中就有“荈诧”即茶叶(陆羽《茶经·七之事》)。东汉华佗的《食论》云:“苦荼久食,益意思”(陆羽《茶经·七之事》),可说是对《神农食经》“荼茗久服,令人有力、悦志”说法的再次论证。华佗是东汉名医,他的论述值得重视,而他所证明的茶叶能够提神、益思的功效早出现在西汉的著述中,西汉的著述所表达的内容又可上溯到先秦甚至原始社会。西汉以及西汉以后的论著对茶的药理作用记述更多更详,这说明茶药的使用越来越广泛,也从另一个方面证明茶在作为正式饮料前主要是用作药物的。

西汉刘安的《淮南子·修务训》记载:“古者,民茹草饮水,采树木之实,食蠃蠬之肉。神农乃始教民播种五谷,相土地宜燥湿肥硗高下;尝百草之滋味,水泉之甘苦,令民知所辟就。当此之时,一日而遇七十毒。”只是说在古代,人民吃草喝水,食用螺蚌肉。神农开始教人民种植五谷,判断土地适宜干燥还是湿润、肥沃还是贫瘠的等级。自己品尝各种植物的滋味、水泉的甘苦,使得人民知道避开什么、利用什么。在这个时候,曾经一天遇到七十种毒。但是其中并没有“得荼而解之”。

(三)茶的饮用

茶的饮用为后起,是在食用和药用的基础上形成的。

从利用方法上看,茶叶旨在提取利用其中的有效成分,这一点与利用纤维果腹的饮食有着原则的区别,而与药物却完全一致。在很长的时期里,药用起源说最具影响力。吴觉农等支持药用起源说,但是不认为饮茶起源于史前的神农时代,作了“茶由药用时期发展为饮用时期,是在战国或秦代以后”的推测[3]。

早期的文献将茶的功效归纳成两部分:

一部分是悦志、醒酒、不眠、益意思等,为由咖啡碱而产生的兴奋剂效果,也是茶成为中国的代表性无酒精饮料的决定性因素之一。《神农食经》说:“荼茗久服,令人有力悦志。”《神农食经》的著述年代无法考证,但是其中的愉悦心情的认识与华佗《食论》中“苦荼久食益意思”的看法完全一致,当然华佗《食论》也已经失传,具体写作年代不详,既然托名汉末的华佗,又被陆羽《茶经》所引用,应该是汉魏六朝时代的著述。两晋之交的刘琨写信给他的侄子南兖州刺史刘演,要他为自己准备茶叶,原因是“吾体中溃闷,常仰真茶”,就是说仰仗茶叶来解决体内烦闷无力的问题。晋代的张华《博物志》:“饮真茶令人少眠。”说饮茶导致兴奋,使人无法入睡。

另一部分为羽化、轻身换骨、延年等,以神仙道教思想为根底,强调茶的仙药效果。壶居士《食忌》说:“苦荼久食,羽化。”(陆羽《茶经·七之事》)把茶与道教最高目标羽化登仙直截了当地联系了起来。南朝时代既是道教徒又是药学家的陶弘景也在《杂录》里说:“苦荼轻身换骨,昔丹丘子、黄山君服之。”(陆羽《茶经·七之事》))以得道的神仙服用茶叶的事例来羽化登仙的可信度。而佛教僧侣也承认了延年益寿的功效,《续名僧传》在介绍南朝宋的僧徒法瑶时,强调了“饭所饮茶”的生活习惯和“年垂悬车”的高龄两者之间的因果关系。

把茶的这些效果汇总起来看,无疑茶是被当成服食的上药而被饮用。

需要指出是,在茶的食用-药用-饮用的使用上有交叉性。也就是说茶叶一开始是作为果腹之用,一旦认识到它还有神奇的医药作用,人们就把重心转移到药用上来,这种价值远远大于食用作用。而且茶的药用作用得到人们普遍重视后,煮茶为羹饮的现象就多了起来。茶除了药效成份外,还有营养成份,这样茶的使用就逐渐向饮料过渡。饮茶归根到底是利用茶叶的营养成份和药效成份,茶的饮用与茶的药用其实是根本无法分开的,只不过谁占主导地位而已。所以,科学的观点是茶的食用、药用、饮用是相互递进又相互交叉的过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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